老钱伸手去扒拉老婆丽华，却被一巴掌拍开。他再次伸手，这次是被狠狠掐了一把，连皮带肉火辣辣的那种。
丽华左手握着手机，腾地在床上坐起：“外面失足女很多，都在等着你去。”
老钱大怒，勉强笑道：”家里就有，我为什么要到外面去找呢？”
“好，那先给钱，一万块钱一次。”
“哪有这么贵的？”老钱还是死皮赖脸地打哈哈。
丽华却冷冷地说：“就允许别人贵，不允许我贵，姓金的几十万、上百万都给了。我要一万都不行，姓金的难道就是镶金的吗？”
听到这句话，老钱觉得自己萎了，他悻悻起身，拿了枕头，到客厅的沙发上去了。
透着窗帘，他看到了天上的月亮，圆圆的有明有暗，自己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子，他想，也许十几年前的所作所为，早已注定了今天的下场。
老钱外面有人的事，最早是儿子小钱发现的。
当时小钱在读高一，作为通校生，每晚都是老钱去接他回家的。
不知从何开始，一个叫金小娥的女人，就占据了原本小钱所坐的副驾驶室。
第一次，小钱以为小娥是父亲的朋友，之后几乎每次父亲来接他，小娥都会在旁，然后半路下车，小钱就明白了。
他不敢和父亲吵，回家看到母亲穿着廉价的衣裤，穿着旧鞋子，怒火就从他的心中涌起。
家里并非没钱，老钱是搞建筑承包的。小钱恨铁不成钢地和丽华说：“钱这东西，你再节约都没用，你不花，会有人把它花掉的。”
那时小钱不敢说出真相，是怕父母亲离婚。而且就算把真相告诉母亲，小钱也不觉得她有跟父亲抗争的勇气。一来老钱脾气暴躁，在家里说一不二，有时会为一些小事就动手打人。丽华从来不敢反抗，就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，也不会回娘家告状，只会委曲求全的，为丈夫烧饭、洗衣服，偶尔被人看到伤疤，只说是不小心摔着、碰着了。
丽华没有工作，是个家庭妇女，能赚钱的老钱对她来说，就像擎天柱。当她知道老公在外有人时，先是自我反省，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，老钱才会到外面找人。
她以为这事没多少人知道。
直到有一天，表弟小王到家，期期艾艾地说了些话。丽华这才明白，小王曾在商场遇到过老钱和小娥多次，还有小娥的儿子，他们像一家三口似的逛店购物，丝毫不避讳。小王说，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。
丽华问：“金小娥是貌似天仙，还是身材如魔鬼？”
小王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，无论样貌、身材，小娥都在及格线下，根本比不上丽华，年纪也在伯仲间。
这就让丽华愤怒了，被比自己漂亮的对手打败，那还情有可原，可比不上自己的人，凭什么吸引老钱？
“可能她比你更热情，在某个方面。”小王说，这是老钱喝醉酒时说的，不知真假。
丽华花了些功夫打听，小娥和她一样是家庭主妇，丈夫老王是个司机，开旅游车的，早晚不在家。丽华原来打算找老王，共同解决此事。没想到，小娥之前也曾有过情人，但老王从来不管不问，也不知是他也有情人，还是想靠小娥结交情人这方法，多弄点钱。甚至有人告诉丽华，老钱去找小娥时，有时会遇上在家休息的老王，三个人就像老朋友般一起吃饭，聊天。
自从老钱搭上小娥后，家中的钱就像自来水一样，不间断地流到了老王家。小娥买了新房子，进行了装修，这其中大部分的钱都是老钱给的，那几年建筑生意好，老钱手中有钱，甚至老王的儿子在杭州买房，都是老钱出了大部分。
这期间，小娥也不安生。有一次，她和其他男人去宾馆，被老钱知道，直接就把小娥拖到大街上狠揍，还因此被拘留了几天。
丽华的日子也不好过，老钱多次提出离婚，给的家用少了，又要照顾儿子的学习。直到七年前，小钱考上了大学，丽华在闺蜜的帮助下，找了份工作，虽然工资不高，好歹也够生活了。
老钱一直和小娥厮混了十来年，直到两年前，建筑生意难做后，老钱才时不时回家，也不再说什么离婚。
丽华也不理他，工作时工作，不工作就和闺蜜聊天游玩，日子充实。
今年疫情严重，老钱终于撑不住了，说他在外面欠下了几十万元外债。丽华告诉他，自己拉的屎，再臭也要自己铲完。
如今，老钱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，在外工作的小钱很少打电话回家，打也打给丽华，就算他打过去，也是三两句话就被挂断；老婆又一直和他井水不犯河水，吃饭很少一起，就像是同一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；在老钱没钱后，小娥又重新找了个情人。
